Yuusim13

【东谨48h/35:00】习惯

现代温暖文学。甜不回来我把头给你们。OOC➕私设预警。狗血淋头。

防雷：

伪直男开窍晚+执着✓

               x

微自卑背景深+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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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西沉的暖阳，是最脆弱的东西。但偏偏让人觉得心安不已。

寻常的早晨，同一颗太阳，洋洋洒洒的从落地窗里洒进来，就像大提琴一样醇厚。云谨伸手按下闹钟，利落的从床上起身，沿着熟悉的轨迹到了公司。

苦咖啡的香气、起司蛋糕的甜腻、纸张的油墨气息，混合着弥漫在每个人的鼻尖。打字声、问好声、打印机机械的运作声，交织成了乐曲。但并不动听。

云谨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西装一丝不苟的挺括在身上，坐到了与众不同的、装了磨砂玻璃的单独办公室。然后才能松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两个包子，就着财务报告吞下去。

九点整——云谨向来对数字很敏感，尤其是时间。一条信息叮咚一声打乱了原本毫无波澜的工作，云谨皱了皱眉，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

东璧：晚上出来吃个饭？

云谨正想回自己要加班，却在看见下一条消息后，鬼使神差的回了好。然后也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东璧：我带你见见我女朋友。

云谨：好。地点？

东璧：老地方。6:30，今天刑警队下班可能比较晚。

云谨盯了会儿那条信息，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继续处理着冷漠的财务账单上一个个冰凉的数字，让生活顺着原本的线条继续笔直下去。

十一点半整，云谨摘下眼镜，捏了捏酸疼的鼻梁，终于起身出了办公室。众职员都已经去吃饭了，偶尔有几个女职员三三两两结伴，谈论着美妆、衣服等话题。云谨跟在几人后面，欲下楼吃饭。

突然听到有个女职员说：“诶，小李是不是交了个男朋友啊？”

寻常听到这类八卦话题，云谨定然会嗤之以鼻。

“对啊对啊，听说是刑警队的。”

云谨从口袋里掏出一幅眼镜布，轻轻在干净的镜面上哈了一口气，慢慢的擦拭起来。他容不得眼前有脏污的东西。习惯了。

吃过饭，云谨回到办公室，整理着花了一上午的财务报告。不小心将陪了自己四年之久的钢笔摔落在地，清脆的金属声久久没有消逝。

他想起和东璧相识于大学的一腔年少，云谨的本科原本是法学，东璧则一直是刑警，以至于毕业后也终成了一名刑警，他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着，但云谨毕业后听从了长辈的安排，在办公室里工作，几年的时光，都禁锢在了表格里，当然，人总会慢慢习惯。

云谨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捡起钢笔，外壳上有了一道凹陷。云谨把钢笔收回包里，继续做着枯燥的工作。

夕阳已下，霓虹初上。云谨没来得及抓住城市中最后一抹余晖，就被推着赶着到了和东璧约好的地点。

所谓的老地方，是他和东璧在大学时常去的一家餐厅，少年人远大的抱负随着挥洒的啤酒，一起喝了个干净。时光也是。

推开包厢的门，东璧和他口中的女朋友已经选定了靠窗的座位，云谨看了眼窗外，紫色凝重的压在了天边，中间夹杂着些许红色，那是夕阳最后的挣扎呐喊。

看了眼东璧和女友身上的休闲装，云谨觉得自己身上的西装实在是格格不入极了。东璧朝他招手，云谨便拿着公文包，坐到了对面，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不自在过。“也是，有个对象都是人之常情。”云谨在心里安慰自己，强压下不平的情绪。

菜还没上，东璧揽过身边的女友道：“云谨，这是我女朋友。”

云谨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那张脸，温婉恬静，恰好是东璧喜欢的类型。东璧大学时总和自己说，将来一定要找个贤惠的老婆，每天处理完案件，回家就有热饭吃。云谨当时总是一笑了之，却一直不知道，当自己真正看到的时候，内心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会潜滋暗长。

云谨一直以为，东璧会和自己一样。但就像每天的太阳不是一个太阳，自己的疯狂想法也可以像落日一样沉下地平线。理所应当中的出其不意，怎么样也都是对的。“我本不该拥有这一切，本来也不用去在意。”云谨脑内是一切安慰的话语，但都只是无力的呻吟。他不知道自自内心的不甘从何而来，从何而起，从何而去。

东璧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当他是内心有些工作上的压力，便叫人上菜。云谨内心自私的渴望着东璧的女友会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叫东璧哪怕微皱下眉头，但她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东璧，眼中的那份柔情，是让云谨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会的。

云谨看着自己总是敲击着键盘而冰凉的手，内心自嘲：“不配。没什么好不甘的。”强行的将内心最后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掐断。

云谨默默的嚼着嘴里寻常的菜，没尝出什么特殊的滋味。一顿饭就这么过去了，云谨想：平安无事也挺好。

要走的时候，东璧女友突然叫住了云谨：“云部长，下次还出来吃饭吗？”

云谨内心被什么揪紧，又被松开。“不了，最近要进修。”他觉得自己的语气毫无破绽。却不知自己的大度漏洞百出。

东璧牵起女友的手安抚道：“云谨也忙，就不要打扰他了。”

云谨低下头，装作没看。

回到十八楼的小公寓里，家里的猫主子懒散的看了眼云谨，继续闭上眼睛。云谨搁下包，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和隔夜的冷饭，放进锅里，炒了碗蛋炒饭。

热气飘飘摇摇到了半空，没能捂暖冰冷的空气。

沉默着吃完，云谨把碗筷放进洗碗机。然后打开电脑，看着今天的新闻。这是云谨每天都会做的事情，是他诸多习惯中的一员。

看着看着，一条新闻跳了出来“某公司大楼有一人坠楼身亡，警方已介入调查。这是本月第五起坠楼案件，疑似预谋犯罪。”

云谨看了那篇新闻，又无法克制的想起东璧的名字，“刑警队，最近很忙吧。”

而后，一封邮件传了出去。

晚十一点，云谨看着卧室落地窗外三三两两的灯光，像几只飞虫，嗡嗡的瞎叫着，最后撞在灯上，尸体落了一地。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云谨发现公司里气氛十分低迷，特别是财务部的，脸上都挂着泪痕。云谨询问一番，才有一人抽噎着道：“小李昨天晚上....在楼顶跳楼自杀了。”

云谨以兄弟的身份，替东璧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节哀顺变。

楼下传来骚动的声音，云谨在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的办公室里听的一清二楚。有些烦躁的推开门，却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儿，焉巴了下去。来者是脸色并不怎么好的东璧，云谨想说什么，东璧却掏出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紧紧扣住了云谨纤细的手腕。“云谨部长，你有嫌疑杀害了部门职员李芸。请跟我走一趟。”

云谨当着众人的面，一言不发的跟着东璧下了楼。或许在公众面前，保持沉默，也成了云谨自卑不已的习惯。

坐上警车，云谨哑着嗓子开口道：“东璧，我没有。”

东璧一愣，旋即道：“监控显示，你跟在李芸后面进了楼。”

云谨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是那么善变：“我没杀她。也没想过杀她。”你那么爱她，我舍不得的。

东璧沉默了好一阵，道：“这些话，你留着和审问室的人说。”又补道：“我劝你若是真的干了，就承认。少吃点苦。”

云谨抬起头，看着东璧泛着金色阳光的眼眸，他知道这双眼里不会再有什么情绪：“知道了。”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云谨习惯性的想抬起手遮住自己一直讨厌的亮光，却发现做不到。于是就低下头，看着前面的空气。

到了刑警队，云谨被押着进了审讯室。坐定，晦暗的光线直勾勾的打向云谨的眼睛，他闭上眼睛。开口道：“警官，能不能让我戴上眼镜。”他受不了亮光，这就是他为什么喜欢夕阳胜过朝阳。

对面两个警官互相看了一眼，叫守在外面的东璧进来，帮云谨把口袋里的眼镜拿出来。云谨察觉到温热的气息离开了身边，冰凉的镜架贴上了皮肤，才睁开眼睛，然后对东璧说了一声：“谢谢。对不起。”

东璧顿了一下，然后向两个审讯的警官示意，推门而出。

一个警官道：“李芸坠楼事件是否和你有关？”

云谨眼中是波澜不兴：“我认。是我把她骗上了天台，趁她不注意推了她。”

另一个警官道：“那前面四起呢？和你有关吗？”

云谨沉默了一会儿，道：“也是我。”

“作案动机。”

“太刺眼了。”

“作案工具。”

“手。”

“如何骗取被害人信任。”

“他们一直很信任我。”说完这句话，云谨突兀的笑了起来。他长得俊秀干净，笑起来自然好看，但却让人不寒而栗。云谨极少会笑，这也是他的习惯。

“你信吗？”云谨看向监控，轻轻说了一句。

一个警官拿笔敲敲桌面，云谨被吸引过去，黑框后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孩子气的光芒：“钢笔？我也有一支。后来坏了。”

两个警官无奈的互相看了一眼，起身出门。和在外面看监控的东璧道：“他不配合。”

东璧盯着屏幕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云谨：此时他垂着脑袋，悄悄的看着窗外耀眼但颓废的太阳。

“他从不盯着白天的太阳看。”东璧突然来了一句，“他从大四的寒假开始，就害怕强光。”

“什么意思？”刑警队队长从外面进来。

“其中有猫腻。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东璧想起了什么，笃定道。“他从不撒谎，这是他的习惯。”

刑警队长拍拍东璧的肩膀，示意他看监视器，里面的云谨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笑的灿烂极了。

“队长，让我去和他谈一谈吧。”东璧看着监视器里的云谨。

过去的时光全部陨落了，我和你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云谨，这件事，有没有人强迫你？”东璧一字一句道。

云谨没有回答，继续盯着窗外。

“你是被逼的吗？”东璧不自觉加重了语气，原本沉稳的嗓音此时变得急躁不安起来。

云谨平淡的道：“监控。”

东璧扭头看向审讯室外的几人，示意关掉监控。

“现在，你能说了吗？我觉得你不会。”东璧将窗帘落下。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云谨又笑了。

“因为你的习惯。”东璧下意识回答。

云谨笑的带着讥讽：“我没什么习惯。这件事我认了，你也别再查了。”

东璧默着没说话。末了，道：“知道了。祝你往后诸事顺遂，万事如意。”

云谨点点头，轻松的道：“好，你也是。”

“我不耽误你了。你值得更好的。我的习惯，就是、也只是永远不伤害你。还有，我撒过谎，我骗你——我不爱你。你看，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就到此为止吧。对我们都好。我就继续当个愚弄自己的傻子，然后越陷越深。”

在东璧马上要拧下把手的那一刻，云谨突然道：“东璧，别去查。水很深。这样，就很好。外面太亮了，太刺眼了。”

东璧背对着他，没有回头。诀别的出了门。

云谨低下头，自言自语道：“好啦。这下都好啦。他们伤害不了你了。整个...都会被连根拔起了。”我所遵循的法律，可能不会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但是，我会尽我所能。

刑警队长拍了拍东璧的肩膀，示意他到自己办公室里。

面对面坐定，刑警队长开口道：“这些事情，我知道是谁干的。绝对不是云谨。”

东璧语气带着些许惊讶：“您说什么？”

刑警队长缓缓开口道：“云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卧底。那个寒假，他到刑警队来，想报名一次大学生的志愿者活动...”

那年大四，即将毕业。云谨去刑警队报名了一次普法活动，当了志愿者。整个活动都非常顺利，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很多人发现云谨不见了。主办方给出的回答是云谨家里有急事，回去了。东璧给云谨发过消息，对方给了自己如出一辙的回答，他便放心下来。一个月后再见的时候，云谨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少见的脸上没了笑，东璧只当是家中的情况使他养成了习惯，便继续安心学习。

没有人知道那一个月发生了什么。

刑警队长继续说道，“云谨很早就参与我们的一个潜伏计划，那时我们想从大学生中挑选一个作为卧底，潜入一个针对学生的传销组织。当时这个渠道只面向刑侦系的精英学生，不知道为什么云谨报名了，并成功留到了最后。”

普法活动后，云谨“顺理成章”的被传销组织盯上，然后按照计划进入了这个严苛的传销组织。后来他暴露了，原因是和别人发了消息，被人察觉出了不对劲。受了将近一个月的疯狂洗脑传销，险些陷入癫狂状态。

东璧听的内心发紧，他知道为什么云谨会暴露。“然后呢？”东璧努力压着内心着急交织的情绪。

刑警队长喝了口茶水，轻声道：“云谨后来被救出来了，甚至有了轻微的人格分裂。我亲眼见过不少只被洗脑了一周的大学生，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我们不知道是什么让云谨坚持了这么久。后来，他就一直这么活了下去，用着另一个人格。”

东璧不解：“可是他有记忆...”

刑警队长打断他：“他的人格分裂很特殊。具有共同的自我意识，但他们的一些习惯会被改变。所以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格分裂。”

东璧默然道：“能好吗？”

“能，完成两个人格都想完成的事情。”

东璧握紧口袋里的钥匙，云谨家的钥匙：“我知道了。”

刑警队长释然道：“东璧，你是我们队里最年轻、最优秀的骨干。但云谨的夙愿，有两个。”

东璧一言不发的起身出门，赶往云谨的公寓。

推开门，一只猫亲昵的蹭上了东璧的裤腿，金色的眸子里满是信赖。

东璧蹲下身子，抱起那只猫，轻轻放到了猫窝里。金眸的布偶猫不解的喵了几声。

东璧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看着“请输入密码”，沉默的输入自己完整的生日。

“欢迎。”

东璧抚过仿佛带着冰凉余温的键盘，心被揪的生疼。明明是脆弱爱笑的人，偏偏用坚强冰冷活了四年。

屏幕上是还没来得及关的邮件，里面详细记载了偌大的传销组织名单，因为坠楼死亡的五人赫然在上面。

下面还有几行字：

以上人员是传销组织的骨干成员，五人已因为长期洗脑而奔溃自杀。我仔细想过，如果想要把它连根拔起，我必须佯装这些事情是我做的。顺水推舟，他们就不会觉得自己的洗脑出现了问题，反而会来找我寻仇。我在刑警队里，他们一定会找我，这时逮捕，是最好的机会。他们从不轻易露脸，真正具有威胁性的高等分子从来没有抓到过。如果以我为诱饵，必定上钩。他们恨我入骨。这是我一直所坚持的“习惯”，请批准！

回复：批准。注意安全。你还有没完成的愿望。一定要活下去。会有人等你。还有，这次行动，将高度保密。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内情。

东璧轻轻合上笔记本，他已然完全明白云谨想要什么。“你等我。”

出门前拍了拍布偶猫的头，“谨谨。”我欠你的。

夜已然降临了，夕阳全然不见了踪影，月亮埋在了积压的云层后。东璧从后腰别的枪袋里握住了枪，然后慢慢的换上子弹。身影渐渐没入了黑暗中。

云谨还在审讯室里，只不过睡在了隔间的床上，算不上舒适。床单是整洁冰凉的，但是云谨心下却是愉悦的。他感到那个执念的自己消失了，不复存在。他一直是自己，从来都是。

我变了我的习惯，但我的心从来没变过。只是，你还不是一样，温暖，却停在远方。

云谨深刻的知道，今晚他能活下去的几率并不大。他只想过完最后的时间，然后像往常的习惯一样，没有然后。

To be continued...

冰冷的湿气钻进了被子，云谨即使不戴眼镜，也能看见刀尖冰冷的反光。

刀挥舞着即将刺下，“叮铃”一声响，就像手机的提示音一样。时间好像倒流回几天前，云谨又想起了东璧。

“砰”，接下来不是脆响，而是掷地有声的枪响。和子弹没入人体的一声闷哼。

云谨抬起头，突现的月光把他整个人托的越发白皙清冷。“东...东璧？！”因为习惯，云谨显然很久不曾有过惊讶了。

“啪”，审讯室的灯被打开，几个警员冲了进来，将倒地的传销头子架起带走。东璧抚上云谨的双眼，替他挡住光。

然后将还在发烫的枪放在了地上，自己也单膝跪下。可以说是近乎虔诚的在云谨的眼上轻轻落下一吻。“辛苦了。谨谨。”

云谨被吻的一颤，手抓紧了床单：“东...东璧，你要是不想，可以不用勉强。”他怕光，所以不敢睁眼。

“谢谢你，把我当做你的信仰。也谢谢你的习惯，救了很多人，包括我。”

云谨终于睁开了眼，因为强光的缘故而低下头看东璧，脸颊微微发红：“谢谢你成为我的信仰。谢谢你成为我的习惯，成为我的全部，恒等不变的全部。”

我唯一不变的习惯，就是爱你。

我永远不变的一切，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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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垃圾，谢谢你看到这里。东谨szd！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