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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绍】渡远荆门外

太白鸭x绍兴醉鸡。私设绍兴醉鸡凡人名为邵兴(可能就是?)副cp:橙心可桂(北极圈的北极圈,几段提及)

标题与正文没多大关系,OOC,文笔渣。没啥讲究都是私设。凡人向,架空。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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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渡荆门送别》李白


白琊弱冠之年,仗剑撑船远行,拜别桑梓。随江水豁然开阔到富饶的会稽一带。


跳下船,寻了个码头的小厮,将船直接卖了,换得几十两银子,揣进兜里。而后白琊掏出一个酒壶,里面的酒所剩不多,轻晃,便听得琼浆拍打壶壁发出的美妙之声。一口喝干,白琊却意犹未尽。


“朱红酒幡遥招客,酒香盈门八百里。长街商贾混不觉,撩发行人诗酒性。*”白琊闻得飘香勾人的酒味,不禁心下一动,但又想到身上没有多少银子。只能作罢,先去找一落脚处。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还有些半大儿童和娉婷的妇人在两三铺子前挑拣。加之半月有余的单调水路,使白琊生出了一种恍惚于人境的感觉。


路过一处名为邵记酒家的酒馆,白琊突闻其中传来酒坛落地的清脆声,灵溪酒的酒香顿时弥漫开。“啧,三两银子一坛,可惜了。”白琊摇摇头,心下惋惜。


正欲把脚从这酒家门前抽开,却听得一少年郎极其气愤的声音:“你若再胡闹,不妨上衙门,让县官老爷评评理!”白琊甚觉有趣,便倚在店门口,抱着剑瞧着。


那少年不等对方开口,便开始喋喋不休:“你昨日来小店,赊账十五两,是九坛女儿红、一坛绍兴黄酒的价钱;再前些日子,三十两银子,十坛灵溪酒的价钱,你说要请朋友喝,我没记错吧?再推前一月,共计一百四十三两加三十贯钱,十三坛...”


白琊深感这位小友的好记性。那摔了酒坛子的恶霸恼羞成怒,抽出明晃晃的刀,便想往掌柜的钱台子上砍去。刀还未触及红木桌面,一把细长的剑骤然伸出,轻飘飘的抵在刀的刀刃处,“叮”一声脆响,似是一枚铜钱跌入砂泥制成的酒壶。


“喝酒便喝酒,伤了和气做什么,砍了这些好酒可不要紧,伤到掌柜的可怎么办?”白琊懒散的抽回剑,收回剑鞘中。


那恶霸或许是见白琊口音并不似本地人,脸也不大熟,穿着却像某家的公子哥,便只好将几张银票放在柜上,惺惺离开。


那少年收了银票,粗略的扫了一眼,叫道:“狗贼!还少了...”却被白琊一把捂住了嘴。


“嗳,太过招摇也不好。”白琊道,“别再招惹麻烦了,这样吧,我把他钱袋子给你,你自己拿,如何?”


少年感激又略带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接过钱袋,挑挑捡捡出三两银子和十贯钱,然后把钱袋塞到白琊怀中。“恩公,这次多谢了,小店只有酒可报答恩公的情谊。如若恩公不嫌弃的话,不如挑些酒走,怎样?”少年把钱抽屉拉开,仔细清点好钱,道。


“我叫白琊,你也不必唤我恩公。”白琊边说便四处打量着不大但有序的店面,“我也不要什么报答,你们这还缺打杂跑腿的么?”


“啊?倒是缺个送酒的。不过恩...白公子问这个做什么?”少年眸子乌黑又掺杂着些许水乡的清丽温柔,不解的望着白琊。


“小友,咱们不如打个商量。我到你这做个跑腿的。不要工钱,只需包住,外加每日一瓶酒,怎么样?还外当讨债的,你说如何?”白琊撑在柜台上,笑眯眯的看着少年。醇厚的酒香扑鼻。


“这...好吧。”少年犹豫了一下道,“不过住的地方...在后院的西厢房,环境或许不大好。”


“无妨,我也没多少行李,除了我这么大个人、一只酒壶、一把剑,就没别的了。”白琊道,“不过,作为当家的,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我叫邵兴。本地人。”少年脑后绑成一条的长长辫子愉快的甩了甩,腰间挂着的钱袋叮铃作响,“年岁么,差三月十五。”说罢从柜台下拿出了两瓶贴着红色“邵记”标识的女儿红,推给白琊。


“我今年二十。你家大人呢?怎让一个小孩管店?”白琊也不客气,接过酒,拍开顶口封泥,痛饮一口,赞道:“好酒。”


邵兴看着白琊饮下去一大口,皱眉道:“我娘生我后不久就死了,我爹为此整日酗酒,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我六岁时便去世了,留下荒废了的酒铺。我劝你少喝点酒,不然落得病根就不好了。”


白琊低头看了看快见底的酒坛:“...我说你个小孩子训起人来怎么一套一套的。”


邵兴把空了的酒坛往柜台下一塞,不满的鼓起脸颊:“大人还如此不懂事,喝那么多酒,也不知道伤身体。况且,这店里的酒都是我酿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白琊看着邵兴鼓鼓囊囊的脸,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像一只软糯的白皮汤圆。心下突然十分开心了起来,哈哈大笑:“你说你差两月就十五了,可我怎么觉得你这脸比起七岁的姑娘还娇嫩呢。”


邵兴转过身来,看起来是恼了:“你休要胡说!有功夫在这里扯嘴皮子,还不如去对面机械铺子帮我把酿酒的器具取回来。”


“行,走喽。”白琊抄起另一瓶女儿红,走出店门,还不忘揪一下邵兴的辫子。


“可有店家在?”白琊推开用紫粉色丝绸挂了铃铛的厚重木门,那丝绸上居然还有嫩黄的桂花枝丫。


“定做的话,店家今日不在。要是取件嘛,拿订货单来。”一个着繁复浅紫色广袖长袍的人,从屏风后面隐出身来。


“来取小邵老板定做的酒具。”白琊掏出一张米色的笺纸,上面用墨娟秀飘逸的填了:邵兴,酒具一套:三十两。“这是单子。”


那人掂着手指把纸抽走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中和了女儿红的酒香。


“就是门口的那个箱子,你可一并搬走。”那人颇为高冷的朝门口示意了一下。便又回屏风后面去了。


白琊内心感慨此人的冷淡,搬了箱子出门。箱子是木质的,做工精良,连着里头的物件,还有些分量。


进门,便瞧见一个穿着素色绣银纹短褂的青年在与邵兴攀谈,邵兴在帮他称酒。听邵兴的称呼,那人似乎姓谢。


青年提着白瓷瓶装着的酒出门时,朝白琊笑了笑。他带了用牛皮做的束腕,一头长发不知被哪个喜爱风雅的人编成了类似于胡人麻花辫的样式,尾端用黑色布带扎着。


白琊进门,将箱子放到后院。然后回到柜台与邵兴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


“刚刚那人什么来头?”白琊趁邵兴清点酒具时,用手指偷偷卷着邵兴的黑发。


“是机械铺子的当家,每天都要来买瓶桂花酒,怎么了?”邵兴不知道白琊要干嘛,还是如实回答了。


“哦。”白琊想起了那个高傲的仙人一般的青年,道:“那个浑身桂花味,不喜理人的呢?”


“你说桂桦?”邵兴一愣,凑的离白琊近了些,“他是谢良辰谢当家的内人。”


白琊险些将邵兴的头发扯断几根,“当真?这边民风...”


“十分开放。街上基本是随处可见。”邵兴奇怪的看了白琊一眼,“男人同男人在一起很奇怪么?”


“没有...”白琊沉默一阵,难得的选择了不开口说话。


晚上客人渐渐多起来,白琊跑前跑后十分热闹,忙着收钱和招呼。时不时和登门的文人墨客比比诗句才华,另邵兴十分讶异。


到了半夜时分,邵兴把门一关。长街上的灯都熄的差不多了,打更的也敲着锣,准备走上最后一圈。


“呼,总算关门啦。”邵兴长舒一口气。白琊坐在木椅上,抱着剑,昏昏欲睡。


邵兴掏出了一个因为长期拨动而泛着光亮的算盘,又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账本和一支笔尖分叉了的毛笔,开始算账。


白琊被推醒的时候,正在与周公论剑,你一剑我一剑,好不畅快。“喂,白琊。到后院去睡。”邵兴揉了揉眼睛,道。


白琊只觉得自己被搀到了铺着凉席的床上,期间还差点摔了一跤。反正倒头就睡,继续与周公斗个你死我活去了。


白琊听见公鸡的打鸣声,便从床上一跃而起。完全没在乎自己为何只穿了件中衣。穿戴好,佩上剑,对着黄铜镜把自己的头发弄的服帖平顺,便推门出去了。


邵兴已经起身,在后院的空地上架起一方木桌,旁边的炉子里正拿火煨着用鸡汤熬的粥。


“哟,起啦。虽然是夏天,但也喝点热的粥吧。”邵兴笑眯眯的道,说罢起身帮白琊盛了碗香气四溢的粥。


“你昨天...”白琊话到嘴边,又转了一圈,囫囵吞了下去。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喝酒了?”邵兴一边吹着有些烫的粥,一边瞪着白琊。


白琊竟被瞪的有些心虚,大大方方承认:“只贪了一壶绍兴。”


邵兴气极,拿舀酒的木斗柄敲了下白琊的脑袋:“喝这么多酒,也不怕伤身体!要是你突然不省人事,我可不就亏了么!”


“嗐,不也没什么大问题么。人是完完整整在这儿了。”白琊双手枕在脑后,笑嘻嘻的拖着矮凳的腿往后仰,“咱们再打个商量如何?”


“你又要干嘛?”邵兴怀疑的打量了白琊一眼,“又想什么歪主意?”


“砰”的一声,白琊猛的往前:“我能不能赊账买酒喝?你就权当是我的工钱预支,如何?”


“如果你今天事情能够处理的妥当,我倒是可以通融通融。”小邵老板喝完最后一口粥,扬起一些弧度。


白琊呼噜呼噜的把粥咽下去,随意的抹了抹嘴,殷切的道:“早上有没有什么活儿干?越累越好,我劲儿可足了。”


邵兴把碗筷收拾了一下,甩甩乌黑柔亮的辫子,转身就走:“你把压在柜台上的那方印有邵记酒馆的纸好生看一眼,将需的酒清点出来。不许偷喝啊!”


“放心放心,我白琊岂是那种偷鸡摸狗之辈?”

白琊愉快的吹了声口哨,朝店里走去。


等邵兴洗完锅碗瓢盆之类的琐碎杂物,回到堂里时,就见白琊的手正不安分的在一瓶桂花酒上摸索,便一木斗敲了上去,“别想打独食!跟你说了不许偷喝。”


“我哪有啊,不过是想研究研究这瓷瓶罢了。”白琊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坑骗。正所谓巧舌如簧者,可迷天下人之心。


“花言巧语骗七岁小姑娘去吧!与我没用。”邵兴又不满的鼓起脸颊。


“记性不错嘛,昨天晌午的事了,还记得。”白琊伸出手,在邵兴的脸上捏了一把,“还是心中不平呐?”


邵兴瞪了眼白琊,“爪子拿开。”便将酒理进一个大木箱。交给笑起来人模狗样的白琊,示意他搬上停在门口的板车。


看着白琊在门口的背影,邵兴摸摸发烫的脸,虽然那个人刚碰过瓷瓶的指尖很凉,但触及到脸上,还是像烧起来一样。


“啊....邵兴,冷静啊。”邵兴用凉水拍了拍脸,自言自语。


“喂,走了。”邵兴见白琊在路口东张西望,便踢了踢白琊的小腿,白色的衣袍顿时染上些许灰色。邵兴满意的哼了哼,跟在车子后头。时不时发号施令,让白琊绕进曲曲绕绕的巷子里,给挨家挨户送酒,却又不是每家都送,想那些府门修的气派阔绰的,就是直接略过。眼看着,还有一瓶酒,孤落落的在木箱子里摇晃,叮叮咚咚。


“阿婆,这是药酒。每日喝三次,一次一小盅,就这么喝上几日啊,包你药到病除!”邵兴从木箱里挑出最后一瓶酒,递给一位正在门口打盹的老妪。


“诶哟,谢谢乖孙孙哦。每次都带药酒来,阿婆人老啦,不中用啦,用这些也是糟践,不如给你身后俊俏的小伙子多酿点酒尝尝。”老妪缓缓接过酒瓶子,枯瘦的手指朝靠在板车上搔首弄姿的白琊指指。


“他啊,不要紧的,有的是酒喝。阿婆不用费心啦。”邵兴笑的很甜,在白琊眼里,像糯米酒一般甜。


又絮叨了一会儿家常,邵兴同老妪约好下次来看望的日子,便打算回去了。


老妪却呼的唤了一声,带着些许迷胧和哽咽:“乖孙孙,阿婆最近常梦到你阿公托梦来,说是要接老婆子我去享福了,还嘱我告诉你,好好活啊,听见没?”苍老的声音缓慢,断断续续传到邵兴的耳朵里,使他轻快的脚步一顿。白琊也将目光转向了老妪。


“......好,我知道了。”邵兴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白琊觉得晨光里,老妪苍老脸上欣慰的笑、邵兴脸上带着泪光的微笑,是那么的不真实。仿若喝了几坛子绍兴黄酒。


邵兴一言不发的走出巷子,白琊也默不作声的推着板车跟在后面,隔了一段距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邵兴抹了抹眼角的泪,低声说道。


“老人家大去之期不远了。”白琊收敛着笑容,轻声回答。


“不,这意味着我唯一的亲人都没了啊......”邵兴狠命的用沾了墨汁的袖子擦着脸上肆虐的泪水。


虽然只认识了邵兴才不过短短两日,但白琊仍旧心里一紧。到底也不过是半大的少年,怎么又能割舍掉情感呢?


白琊把板车一放,跟上邵兴,不能算温柔的把邵兴抱进怀里,少年矮了他不止半个头,酒香仿佛被泪水冲刷的一干二净,留下了埋在心底的疤。


“你还有我。”白琊轻轻拍了拍邵兴翘着一根毛的脑袋,道,“你要是还哭的话,我可就回去偷酒喝喽?那波斯三勒浆,富平石冻春,宜城九酝酒我可是想了好久了。”


“你敢!”邵兴猛的抬起头,“你要是敢喝我就罚你一礼拜不许喝酒!”却发现,唇齿之间不过差了些许而已。


白琊觉得气氛似乎不太寻常,正欲恍惚的进行下一个动作,邵兴突然道:“你刚刚是不是背着我喝酒了?怎么一股酒味?”


白琊一激灵,放开邵兴,替他整理好乱了的衣裳,道:“当家的没发话,我怎么敢呢?酒壶早就空了,不信你查看一番?”


邵兴自己整理好白琊没理到的下摆,说道:“不用了,回去吧。”说罢摇摇脑袋,深吸一口气,笑笑。


“人生死各安天命,不必太过在意了。一壶好酒再香醇,终究有喝干的那天。”白琊继续推着车,在后头摇头晃脑的,“就像我早已空了的酒壶,里边的桂花酒,便是我登船那天,我母亲叫家里小厮搬出来的家中珍藏多年的酒。此番喝完,倒是十分可惜,但又不免酒入喉肠的痛快。”


“三句不离酒。”邵兴冷不丁来了一句。


“中午吃点什么?”白琊把板车推到后院,拍拍手上的灰尘道。


“自己动手好了。”邵兴捏着木斗柄,舀酒入瓶。


“可有美酒相伴?”白琊道,“我这半天都没喝酒了啊,小邵老板是不是该发点薪水犒劳犒劳?”


邵兴没抬头,道:“把你的酒壶拿来,我替你装些。”


“哟,多谢多谢。”白琊解下悬在腰间的白玉镶金纹酒壶殷勤的塞到邵兴手中,把他手里已经准备封口的酒瓶换了过来,只需闻一口,便道:“桂花酒啊。”


邵兴将坛子里的酒一斗一斗的舀进酒壶,量控制的极好,又把白琊手里还没来得及喝的那瓶抢过来,倒进酒壶,堪堪及到一半。


白琊接过酒壶,晃上一晃,听得酒与壶壁的碰撞之声,有些失望的道:“才半壶啊,当家的再施舍一点吧。”


“狗都不食嗟来之食呢。”邵兴低下头往账簿上记了几笔酒的支出,几缕发丝垂在一侧,“今后中午给半壶酒,酒馆关门时给半壶,若是表现优异,可酌情再予三盅。若是被发现偷喝,就罚你一礼拜不许喝酒。”说完将账簿举到白琊眼前:“看好了,所有库存都在这儿了,清清楚楚。”


白琊就差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了:“就不能再多一点点?哪怕一杯也好啊?”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微卷的黑发翘地颤颤巍巍的。


“不行就是不行。”邵兴呼了白琊的脑袋一下,顺便揉了揉几绺不安分冒头的发。


往后嘛,就是藏酒与偷酒的“华山论剑”了。期间邻里街坊互相帮衬过几次,一来二去,便也熟络起来。安安稳稳到十一月入冬的时候,老人家也许受不了严寒,也许是急着与阔别已久的丈夫见面,总之,临走前吃力的拍了拍每日都背着邵兴来偷偷看自己的白琊的手,又看了眼马上过完生辰就十六岁的邵兴,便走了。


虽然先前早已受到过白琊的开导,但邵兴却还是憋不住眼中的泪水。白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长高了一点的邵兴抱进怀里,眼眸望向窗外院子里的萧瑟狼藉。所剩无几的枯叶被风卷了个干净。


白琊皱着眉,看着邵兴喝空第三坛酒,脸上的酡红更深了几分。眼皮止不住的打架。这家伙,明明是他让自己陪他喝酒的嘛。


“喂,你还行不行了。这才第三坛啊。”白琊一手拎着酒壶,灌了一口,另一只手扣在桌面上,却是纹丝不动,“年纪小就不要喝太多了,哈哈。”


邵兴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见面前有四张讨厌的白琊的脸,神志不清的道:“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白琊搁下酒壶,凑近道:“我说你是个小傻子,是个麻烦精!”


邵兴也不恼,笑呵呵的道:“麻烦精,麻烦精。麻烦精今天还麻烦白琊帮自己处理了阿婆的后事呢......”


白琊突觉得自己兴许戳到了邵兴的痛处,赶忙手足无措的加了几句:“但是...麻...烦精他,他...”话语到了嘴边,却再怎么也无法踏出去半步。


邵兴却趴在了桌子上,小声道:“白琊...是个混蛋...是个...偷酒喝的混蛋。嗝。但是...他帮了我好...多次。”


白琊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像是醉了一般。便又喝了几口下去。就着从门口吹进的北风,强撑着精神。


白琊听着邵兴含含糊糊的呢喃,脑袋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


“...虽然他是个混蛋。但是...”邵兴的长篇大论终于收尾了,“我喜欢他。”


白琊脑袋“咚”的一声敲在桌子上,又倏地抬起:“你说...什么?”


邵兴本来已经缩成小小的一团准备不省人事,却又被白琊吵醒。看见对面的白琊时,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抓住白琊的领子,像是准备用头去撞他一般的吻了上去。


白琊觉得自己那口还可征战百年的好牙今晚可能就栽在邵兴手上了,浓重的酒味拼命的想攻城略池,但无奈太过于软绵。


白琊把邵兴按回座位上,起身把门关了。然后坐回长凳,酒醒了一半。邵兴只痴痴的看着他笑。不发一言,也没有动作。


白琊摸了摸湿润的嘴,酒气全跑到外头了。问道:“你刚刚...”


邵兴却晃了一晃,彻底睡死过去。


白琊盯着邵兴的脸看了一会儿,自己...应该还是挺喜欢这个管家婆的吧?特别是表面上说着不许喝酒,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管家婆;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总是能够处理很多事的管家婆;明明一身毛病,却还是让自己喜欢的邵兴。


俯下身,在邵兴还沾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酒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权当回礼。然后白琊便把人抱到了后院去睡。


日上三竿,邵兴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起床,脑中断片以至于不知为何自己起晚了。急急忙忙洗漱准备开门,心下暗叫这下可完了。


白琊却待在掌柜的位置上,些许生疏的算着账招呼买酒的客人。邵兴险些将自己舌头咬掉。


察觉到邵兴的视线,那人抬起头,颇正经的笑了笑。邵兴脸又红了,“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看...”


白琊给买酒的客人称完酒,从柜台后面走到邵兴面前,“你昨夜说的话,真心的?”呼吸微微颤抖。


“我说什么了?”邵兴眨眨眼,迷茫道。


“你说。”白琊如鲠在喉,“你喜欢我。”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邵兴又羞又急,“我什么时候说了呀!”


“昨夜你喝醉了。”白琊抿着唇,看不出喜怒,“自己说的。”


邵兴羞愤的道:“我还干什么了吗?”没脸见人了。


“差点将我牙齿打掉。”白琊抚摸着剑柄,道。


“你干嘛?”邵兴急忙后退,“想报仇?你牙没事吧?”


“你知道你昨天怎么打的我吗?”白琊示意邵兴过来。


“?不知道。”邵兴一边小心翼翼靠近一边道。我都喝醉了我哪知道啊。


白琊不等人靠近一步之内,就把人拉到身前。邵兴低下头瑟瑟发抖。白琊敲敲邵兴的脑袋,让他抬起头来。然后捧起邵兴的脸,轻轻的吻了邵兴,然后把邵兴乱舞的手规规矩矩握好,道:“正确示范。想起来了吗?”


邵兴把头埋进白琊的胸膛,狠狠撞了一下,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没有。你个流氓。”


白琊笑笑,把人抱紧:“所以名为邵兴的黄花大闺女,愿意跟流氓私奔吗?”也不知道谁流氓。


“随...随你。”黄花大闺女把头埋的跟深了一些,抵着那人“怦怦”跳动的心房。里面有一个叫邵兴的小人愉快的晃着脚丫子。


“过年要不要跟我回去?”


“好。反正谢老板和桂桦已经回家乡了,我留在这里也是无趣。”


“我又不是一定要回去。你去哪我就去哪。”白琊揉了揉还在害羞的邵兴。“小媳妇回去见婆婆喽!”


“就不能是岳母吗!”邵兴气鼓鼓的抬起脑袋。


白琊温暖的手覆上邵兴的胸膛,“你问问自己的良心罢。”说完就跑了出去。


“今天小邵老板追着白琊打了吗?”沿街商家们自己问自己道。“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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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拜个早年。谢谢大家看我这个垃圾。感谢感谢万分感谢。

*:这首诗是自己写的,配不上太白鸭的才华。嗐。别骂别骂(顶锅盖逃走)

咕了一周的文。差点赶不上月更。欢迎捉错别字。tag不妥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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